发布日期:2025年06月12日
莫言老师的签名
□ 胡天翔
在“中国诗歌之乡”福建省霞浦县举办的第22届全国检察文学笔会虽已过去半年了，但我仍记得请莫言老师签名的事。
2024年12月4日下午到了霞浦，在霞浦同事孙舒的帮助下，我很快办妥了报到手续。拎着《方圆》杂志特制的素色帆布包来到房间，翻开会议议程表一看：啊！莫言老师来了！
议程表上清楚地写着——12月5日上午的开幕式，莫言老师有个致辞；下午，还有个专题讲座，莫言老师要给我们授课。惊喜之余，我又后悔不已。早知道莫言老师来当嘉宾，带本书请他签个名多好啊。不说《怀抱鲜花的女人》《写给父亲的信》等单行本，就是《莫言文集》我也有一套啊。一套20本的《莫言文集》，打开封膜的不到一半，阅读的有五六本，拿一两本请莫言老师签个名多好啊。唉！
当时只顾遗憾了，也没想起去书店买莫言老师的书。吃过晚饭，和江苏盐城的同事丁遥遥去福宁文化公园散步。我和丁遥遥都是第一次参加笔会，他也没想到莫言老师来参加会议。说到莫言老师在检察日报社工作过，我还读过莫言老师写的人物通讯呢。丁遥遥也写小说，我说他和莫言老师的好朋友余华是同乡，丁遥遥愣愣地说没听说余华老师是盐城的啊。百度一下，原来余华老师是海盐的。海盐、盐城不是一个地方……
散步归来，躺到床上，我才想起可以去书店买书。在搜索附近的书店后，发现最近的是长溪路的成龙书店，距离酒店仅有500米。看明天上午的会议9时开始，决定早点儿起床，吃过早餐就到书店买书。
一夜无梦。清晨6时，我准时起床，去福宁文化公园转了一圈，7时回到酒店吃早餐。说巧不巧，在餐厅遇到了河南焦作同系统的铁艳霞。听说我要去买莫言老师的书，让我替她也买一本。狼吞虎咽地消灭碗和盘中的食物，我出了餐厅，打开手机导航，快步走了7分钟就到了书店。
书店已经开门了，书柜里摆的都是学生用的辅导书和课外读物。怪不得叫成龙书店，望子成龙嘛。听我说买莫言老师的书，老板查查电脑登记的底册说，没有。没莫言老师的书？那不白跑一趟了。在书店里随意看看，看到余华老师的《活着》。想起曾看过有读者拿《活着》请莫言老师签名的视频，我买了两本《活着》，兴冲冲地来到会场。
看我买的是《活着》，铁艳霞说莫言老师不一定签名吧。三门峡的同事王飞也说，哪有在别人的书上签名的作家呢。我说曾看过莫言老师在《活着》上签名的视频，他们还是不相信莫言老师会在《活着》上签名。铁艳霞说，她刚给新华书店打电话问了，新华书店还有莫言老师的书，她准备一会儿去看看。
听完莫言老师的致辞，铁艳霞就离开会场，打车去了新华书店。不到半小时，铁艳霞回来了，买了两本莫言老师的长篇小说《四十一炮》。她说新华书店柜台上莫言老师的书都卖完了，这两本还是售货员从仓库里找出来的，再晚去一步就买不到了。
14时30分，莫言老师的讲座开始了。讲座采取“大师小课”的形式：莫言老师和检察官一起聊聊文学。翻阅当时记下的笔记，才回忆起莫言老师讲了他的慈善项目：救助先天性心脏病儿童，讲了他编剧的话剧剧本《鳄鱼》，讲了《棋王》《受戒》等小说作品独特的美。关于检察题材的创作，莫言老师建议要从不同角度来写人物，主人公不能尽善尽美，要有烟火气，让人物形象显得丰满。关于小说的语言，莫言老师说要有陌生感、有张力，要生动、准确。
除笔记本上记下的内容，我还清楚地记得莫言老师讲他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听汪曾祺先生讲课的事情。莫言老师回忆了汪曾祺先生讲课的一个难忘的细节。讲座结束，汪曾祺先生都走到学校大门口了，他还追着问了一个问题：和尚头上烧几个戒疤？
问答环节结束，主持会议的检察日报社社长李辉话音还没落，大家就拿着书离开座位，沿着东走道排队。百余人，从主席台一直排到后墙的西北角，一溜长长的队伍。我捧着《活着》《四十一炮》站在队伍中间，有的同事拿着听课的笔记本等签名，有的同事拿一两本书，有的同事抱着厚厚一摞书。不知道他们是来霞浦后买的，还是从家里带来的。反正，当时霞浦很多书店都买不到莫言老师的书了。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莫言老师的签字笔却写不出字来了。霞浦的同事马上递过来一支新笔。我先把《活着》放到莫言老师面前的书桌上。看看书名，莫言老师说：“这本书今天就不签了。”我又递上《四十一炮》。打开封面，莫言老师在衬页签上“莫言”两个字。字是竖着排列的，一笔写下来的。给大家都签了名，莫言老师才离开会议室。
莫言老师为什么不在《活着》上签名呢？后来，我又搜索了莫言老师签名《活着》的视频，看到莫言和余华两位老师接受采访时，莫言老师对代余华老师签名进行了解释。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代签名的视频是为增加戏剧效果：吸引年轻人看视频，让更多的年轻人喜欢阅读。人家视频都拍了，哪里会找不到莫言老师的书呢！再说了，排队签名的人那么多，如果再代余华老师签名，再写一段说明文字，也太耽搁时间了。
半年时光并不久长，不借助笔记，我已想不起莫言老师讲座的具体内容了。六个月的日子匆匆地走了，笔会的很多场景已逐渐模糊，我竟还清楚地记得请莫言老师签名的事。这就像观看一部电影、阅读一篇小说，忘记了电影或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一个镜头、一句对话却在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一想，人的记忆还真是挺有趣的！
在“中国诗歌之乡”福建省霞浦县举办的第22届全国检察文学笔会虽已过去半年了，但我仍记得请莫言老师签名的事。
2024年12月4日下午到了霞浦，在霞浦同事孙舒的帮助下，我很快办妥了报到手续。拎着《方圆》杂志特制的素色帆布包来到房间，翻开会议议程表一看：啊！莫言老师来了！
议程表上清楚地写着——12月5日上午的开幕式，莫言老师有个致辞；下午，还有个专题讲座，莫言老师要给我们授课。惊喜之余，我又后悔不已。早知道莫言老师来当嘉宾，带本书请他签个名多好啊。不说《怀抱鲜花的女人》《写给父亲的信》等单行本，就是《莫言文集》我也有一套啊。一套20本的《莫言文集》，打开封膜的不到一半，阅读的有五六本，拿一两本请莫言老师签个名多好啊。唉！
当时只顾遗憾了，也没想起去书店买莫言老师的书。吃过晚饭，和江苏盐城的同事丁遥遥去福宁文化公园散步。我和丁遥遥都是第一次参加笔会，他也没想到莫言老师来参加会议。说到莫言老师在检察日报社工作过，我还读过莫言老师写的人物通讯呢。丁遥遥也写小说，我说他和莫言老师的好朋友余华是同乡，丁遥遥愣愣地说没听说余华老师是盐城的啊。百度一下，原来余华老师是海盐的。海盐、盐城不是一个地方……
散步归来，躺到床上，我才想起可以去书店买书。在搜索附近的书店后，发现最近的是长溪路的成龙书店，距离酒店仅有500米。看明天上午的会议9时开始，决定早点儿起床，吃过早餐就到书店买书。
一夜无梦。清晨6时，我准时起床，去福宁文化公园转了一圈，7时回到酒店吃早餐。说巧不巧，在餐厅遇到了河南焦作同系统的铁艳霞。听说我要去买莫言老师的书，让我替她也买一本。狼吞虎咽地消灭碗和盘中的食物，我出了餐厅，打开手机导航，快步走了7分钟就到了书店。
书店已经开门了，书柜里摆的都是学生用的辅导书和课外读物。怪不得叫成龙书店，望子成龙嘛。听我说买莫言老师的书，老板查查电脑登记的底册说，没有。没莫言老师的书？那不白跑一趟了。在书店里随意看看，看到余华老师的《活着》。想起曾看过有读者拿《活着》请莫言老师签名的视频，我买了两本《活着》，兴冲冲地来到会场。
看我买的是《活着》，铁艳霞说莫言老师不一定签名吧。三门峡的同事王飞也说，哪有在别人的书上签名的作家呢。我说曾看过莫言老师在《活着》上签名的视频，他们还是不相信莫言老师会在《活着》上签名。铁艳霞说，她刚给新华书店打电话问了，新华书店还有莫言老师的书，她准备一会儿去看看。
听完莫言老师的致辞，铁艳霞就离开会场，打车去了新华书店。不到半小时，铁艳霞回来了，买了两本莫言老师的长篇小说《四十一炮》。她说新华书店柜台上莫言老师的书都卖完了，这两本还是售货员从仓库里找出来的，再晚去一步就买不到了。
14时30分，莫言老师的讲座开始了。讲座采取“大师小课”的形式：莫言老师和检察官一起聊聊文学。翻阅当时记下的笔记，才回忆起莫言老师讲了他的慈善项目：救助先天性心脏病儿童，讲了他编剧的话剧剧本《鳄鱼》，讲了《棋王》《受戒》等小说作品独特的美。关于检察题材的创作，莫言老师建议要从不同角度来写人物，主人公不能尽善尽美，要有烟火气，让人物形象显得丰满。关于小说的语言，莫言老师说要有陌生感、有张力，要生动、准确。
除笔记本上记下的内容，我还清楚地记得莫言老师讲他在解放军艺术学院听汪曾祺先生讲课的事情。莫言老师回忆了汪曾祺先生讲课的一个难忘的细节。讲座结束，汪曾祺先生都走到学校大门口了，他还追着问了一个问题：和尚头上烧几个戒疤？
问答环节结束，主持会议的检察日报社社长李辉话音还没落，大家就拿着书离开座位，沿着东走道排队。百余人，从主席台一直排到后墙的西北角，一溜长长的队伍。我捧着《活着》《四十一炮》站在队伍中间，有的同事拿着听课的笔记本等签名，有的同事拿一两本书，有的同事抱着厚厚一摞书。不知道他们是来霞浦后买的，还是从家里带来的。反正，当时霞浦很多书店都买不到莫言老师的书了。
好不容易轮到我了，莫言老师的签字笔却写不出字来了。霞浦的同事马上递过来一支新笔。我先把《活着》放到莫言老师面前的书桌上。看看书名，莫言老师说：“这本书今天就不签了。”我又递上《四十一炮》。打开封面，莫言老师在衬页签上“莫言”两个字。字是竖着排列的，一笔写下来的。给大家都签了名，莫言老师才离开会议室。
莫言老师为什么不在《活着》上签名呢？后来，我又搜索了莫言老师签名《活着》的视频，看到莫言和余华两位老师接受采访时，莫言老师对代余华老师签名进行了解释。想一想也就明白了，代签名的视频是为增加戏剧效果：吸引年轻人看视频，让更多的年轻人喜欢阅读。人家视频都拍了，哪里会找不到莫言老师的书呢！再说了，排队签名的人那么多，如果再代余华老师签名，再写一段说明文字，也太耽搁时间了。
半年时光并不久长，不借助笔记，我已想不起莫言老师讲座的具体内容了。六个月的日子匆匆地走了，笔会的很多场景已逐渐模糊，我竟还清楚地记得请莫言老师签名的事。这就像观看一部电影、阅读一篇小说，忘记了电影或小说的主要故事情节，一个镜头、一句对话却在心底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想一想，人的记忆还真是挺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