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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布日期:2024年06月03日
以开放的姿态回首与启程
——阅《简读中国史》
  □张想
  张宏杰的《简读中国史》,我是慢读的,读得口齿生香、余味无穷,读中酣畅淋漓、愉悦惬意,读后仍觉得这是一本值得一读再读、精读细读的历史书。最大的感受是,“一切历史均是当代史”,所有阅读都关乎人生,鉴古知今、以史鉴来,以开放的姿态回首与启程。略谈我的阅读浅见,九字概述:有意思、有见地、有启悟。
  先说有意思。一、源于作者于己于书的定位。他称自己是历史爱好者,而不是历史学家。“这本书的性质是普及读物,并非对历史知识的均衡叙述。”较之专业的历史叙述,他在书写的过程中,展开得更恣意、更高远、更跳脱、更开阔。正因如此,读者可以突破阅读障碍跨越“读史之难”——皇皇巨著望而却步,史实庞杂难结关联。一本在握而脉络可见,一册在手而规律可辨,令人有相“谈”甚欢、相见恨晚之感。二、源于“史识”亮点,即作者在阅读的基础上构建自己的认知体系。“一个人之所以有意思,是因为他大量阅读,习惯思考,放缓脚步,投入深度对话,并为自己创建了一个丰满的内心世界。”一本书的有意思大抵也是如此。作者在《后记》谦称:“这本书如果有那么一点点价值,那主要是得益于我的广泛阅读和对前人研究成果的借鉴。”本书旁征博引,大量引用了斯塔夫里阿诺斯的《全球通史》,秦晖、葛剑雄及许多专家学者的观点。“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怎么把自己的阅读与思考建立联系、相互打通,从而构建出属于自我的认知体系,在这里,是成就一本书“有意思”的关键。
  再说有见地。这一点可以参照作者的写作目的和本书的作用去理解。作者说,基于读史的困难,决定写一本简单明了的“世界史坐标下的中国”。“它的作用,是帮助普通读者在世界史的背景下,迅速了解中国历史的大脉络,在比较短的时间内建立起对中国史的一个整体概念。”通读本书,你会发现这样的目的显然达到了,而那样的作用也的确发挥了。“人要接受自己的有限性,承认自己的逻辑是有限的,承认自己的理性是有限的、阅读是有限的。你整个人就是在偏见之中,你的一生就是在走出偏见。”同理推之,历史书写与历史阅读的过程,不应缺乏试图走出偏见的努力。作者在书写中立足“长时间,远距离,宽视野,全方位”“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历史的比较,更容易看得清楚。比较的历史,更容易接近真相”。中华文明从来不是孤立发展的,作者以比较的思维,在中国与世界的有机互动中,寻找中国历史发展的内在逻辑与外在动因,梳理中国历史发展的五大脉络。史学家陈衡哲说“历史不是叫我们哭的,也不是叫我们笑的,乃是要求我们明白它的”。本书思接千载、视通万里,不是史实史料的罗列,而是探寻规律启发思考,让我们明白历史,并在历史中明白。
  最后谈谈有启悟。怎么把历史读明白,仅仅阅读肯定是不够的,盲目的、量的积累也许有沦为“两脚书橱”的危险。“学而不思则罔,思而不学则殆。”作者说,“读史需要悟性”,悟性的获取还要依靠思考的力量。正如富兰克林所言:“读书是易事,思索是难事,但两者缺一,便全无用处。”博览群书固然重要,但走心的阅读才可能关乎成长。读史、读人、读世界,大千自有其中意;观天、观地、观鸿蒙,万类皆为其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