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树林(外二首)
□ 石看祥
落叶厚厚的一层
枝条直指天空
阳光落进来,稀稀疏疏
现在,很少有人来了
曾经的密不透风
遮掩了多少秘密
如今被落叶带走
一棵又一棵,我从这头数到那头
数到最后,具体有多少棵树
我已经记不清
那些浇过汗水的日子
也遥不可及
而天空的蓝一如儿时
遥望远方,我看到
雪在路上,它们将落满大地
并覆盖树林
母 爱
时隔四十三年
父亲回到他母亲的怀抱
中元节
我去看望父亲
我看到
奶奶门前一棵树
枝繁叶茂
完整地替父亲
遮掩了热辣辣的阳光
每一天都在重复
晨光送走黑夜
新的一天开始了
说是新的一天,其实
和昨天没有什么不同
先是欢喜,接着轻愁
日子像流水,不动声色
带走许多人和物
目光越过楼层
远处的远处,一团薄雾
轻轻地蠕动
再远,已经看不到了
每一天都在重复
先是欢喜,接着轻愁
为自己画地为牢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