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汝生在宿鸭湖刘大桥下讲述搜救一对落水者的经过。
汝水汤汤,百折不回。
在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千年古县——汝南县,有这样一个家喻户晓、妇孺皆知的名字:胡汝生。他既不是万贯资财的大老板、企业家,不是网红、娱乐明星,也没有显赫的地位。
在当地,人们知道他,崇敬他,只是因为他和他的队友们一次次用自己的生命护佑着大家的生命,用勇敢无畏的壮举,挽救了一个又一个家庭。
紧急出动:冰水中奋力营救
“从哪儿说起呢?我就是觉得,关键时候,伸手拉别人一把,救人于危难,心里感到坦然,良心上过得去。”
2月3日,立春节气到来的前一天,记者在市应急管理局宣传训练科科长武跃红的带领下,慕名前往宿鸭湖畔采访了胡汝生。
初识胡汝生,一个身材微胖、憨憨模样的大哥形象展现眼前——看上去不善言辞,甚至有些“木讷”的他,每一次的出手却是非常的果断、迅速。
春节前夕,冰雪笼罩下的天中大地分外寒冷,城乡道路路面结冰,室外背阴处更是挂起了长长的冰凌。
1月17日,早上五时,正在睡梦中的汝南县红十字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队长胡汝生,突然接到110指挥中心的电话:“宿鸭湖3号码头附近有渔船倾覆,渔民落水,请求帮助救援打捞。”
救人如救火!没有半点的迟疑,接到救援任务后的胡汝生急忙联系队员,带着救援装备第一时间奔赴事发现场。
此时,一望无际的宿鸭湖面上白雾茫茫,寒风如刀割般扑面而来,气温已是冷到极点。到达现场后,胡汝生来不及多想,一脚踏进冰冷的湖水中,迎着刺骨的冷风,驾驶着救生艇迅速驶向事发水域。十分钟后,胡汝生和两名队员成功将沉入水底的两名落水者先后打捞上岸。
宿鸭湖畔蒹葭苍苍,烟波浩渺,记者的耳边不时传来野鸭、天鹅等候鸟的阵阵叫声。当时的救援现场——宿鸭湖3号码头附近,在那艘被打捞上来的失事渔船旁边,记者倾听记录着发生在“出彩河南人”2022最美应急先锋候选人胡汝生身上的故事,不由得为胡汝生和他的队员们这些年走过的救援历程感到惊心动魄和肃然起敬。
“我右手紧紧托着溺水者的胳膊,左手抓着船舷,整个人都冻麻木了,可是不敢松手,怕一松手人就救不上来了。”提起当时的救援场景,胡汝生的惋惜之情溢于言表,“可惜,由于落水者人体失温太久,最终没能抢救过来,要是能在他们落水后第一时间展开救援也许就能救下两条人命。后来得知,捞上来的是叔侄二人,那可是两个家庭呀……”胡汝生一声长叹。
无悔选择:成立义务救援队
“人的一生会走过很多的路,面临不同的选择,但每次的选择都是遵从内心。”胡汝生说,“成立救援队,义务搜救需要帮助的人,也是听从内心的召唤作出的选择。”
胡汝生,1971年9月,因在汝河岸边呱呱坠地而得名。几十年来,他始终没有忘记自己是喝着汝河水长大的,对脚下这片土地始终充满了深情。长大后,他选择了在家乡工作——汝南县宿鸭湖街道白庙小学。教书育人,引导孩子们在人生路上健康成长,是他的初心所在;成立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一次次穿越在周边危险水域,拯救同胞于危难之际,亦是发自内心的使命召唤。
作为体育教师,胡汝生有着极佳的体能素质和游泳技能,他是汝南县冬泳协会会长。早些年,趁着寒暑假的时间,他曾跟随全国游泳爱好者参加各种挑战,游黄河、渡长江、涉汉江……一次次挑战自己的体能极限,在挑战中磨炼了自己的韧劲、意志和体质。这期间,他参与救助了几个落水者,一个个被救家庭无以言表的感激,更加坚定了他参加义务救援的初心。
时光荏苒,转眼间到了2016年。当年7月,汝南县辖区内发生了几起溺水事故,看着那些失去亲人后痛不欲生的情景,参与救援的胡汝生萌生了成立水上救援队的想法。
“让更多人参与到救援队伍中来,就会有更多的机会拯救落水者的生命,可能会挽救更多的家庭。”胡汝生和汝南县冬泳协会的其他成员一合计,主意就这样定了下来。
经过多方联系和到民政部门咨询及向外地救援组织寻求协助,2016年11月,汝南县红十字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正式筹建;2018年5月,在胡汝生的不懈努力下,汝南县红十字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在县民政局正式注册成立。
“目前,救援队有队员131人,均是来自社会各界的爱心人士,其中有教师、医生、公务员、个体工商户、私营企业人员等。我们的业务范围包括水上搜救、山林搜救、地震救援、卫生救护、道路救援、人道救助、社区关怀等。”胡汝生说。
“水上救援,拼的是速度与技能。能快一分钟到达事故现场,很可能就能挽救一个生命,拯救一个家庭。”胡汝生介绍,这几年,他救助的落水者不少,有很多是花季少年,正处在学习成长的关键阶段,看着救援成功后家人平安团圆的动人画面,胡汝生觉得自己冒再大的危险也值得。
马不停蹄:转战驰援三地市
汛情就是命令,救援就是责任。作为救援队队长,胡汝生时刻怀着枕戈待旦的责任感、使命感。
2021年7月20日,郑州突降特大暴雨,导致城区严重内涝,人民群众生命财产安全受到严重威胁。接到省内同行的紧急求助,胡汝生带领汝南县红十字蛟龙救援队于21日完成宿鸭湖库区防汛演练后,未做休整,马不停蹄,紧急出动10人、车辆2台、冲锋舟2艘、搜救装备10台件,火速赶赴郑州东区阜外华中心血管医院进行应急救援。救援人员冒雨连夜奋战,至7月22日下午5时,转移被困群众200多人,转运各类物资500多件。
郑州灾情刚趋平稳,新乡又出现水灾。胡汝生带领15名队员又紧急赶赴辉县等地参加救援。7月 25日早晨,胡汝生抽调汝南县红十字蛟龙救援队15名队员,携带冲锋舟和两车矿泉水、牛奶、面包等物资赶赴周口市扶沟、西华等地进行救援。连日奋战,胡汝生腰疾复发,尽管三伏天气,疼得直冒冷汗,但作为救援队长的他,没有丝毫退缩,一直坚持在一线靠前指挥。救援工作结束后,郑州、新乡、周口应急管理部门专门发来信函致谢。
少些遗憾:希望自己成“超人”
采访中,胡汝生向记者讲述了发生在去年10月的一起救援经历。
G328线宿鸭湖刘大桥下,波涛汹涌,水流湍急,最深处有十多米,水底到处是石墩和钢筋水泥板形成的夹缝,以及捕鱼用的“迷魂阵”,水情极为复杂。
站在桥墩下,胡汝生讲述了打捞一对跳河殉情情侣的过程。“我们接到救援指令赶过来时,岸上已经站了很多围观的群众,有人向我们指出了殉情情侣落水的大概位置,很快我们就将一名落水者打捞上岸,可是当天始终找不到另外一名落水者。”
第二天,其他市县的救援队也陆续赶到,水下机器人、探测仪等先进设备都用上了,可接连两天依然打捞未果。后来,来支援的救援队陆续撤离了,只有胡汝生带着救援队员坚持打捞。
“水下环境复杂,打捞网总是挂上钢筋和石柱。当时我们出动了9名队员,3人一班,轮流下河,找遍了周边5公里的水域,始终一无所获。我们认真研判水流走向和水下环境,最终把大桥正下方河底情况最复杂的水域确定为搜索重点。”胡汝生回忆,“第六天上午,队员们轮流潜到水底,终于在石板夹缝中发现了落水者。”
这些年来,类似这样的救援场景,胡汝生不知经历了多少回,每次看到被自己拼了命救上岸却已无生命体征的落水者,胡汝生总会悲从中来,他恨自己不能成为超人,让自己少一些遗憾:“水上救援,就是与死神赛跑,快一点,再快一点,这样也许就能救下一条活生生的生命。”
尾 声
危难时刻显身手,越是艰险越向前。一次次的赴汤蹈火、穿越冰河,不为追求轰轰烈烈的成绩,只期望长长久久的守护平安。2016年以来,胡汝生带领汝南县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先后出勤170多次,参与搜救50多次,成功搜救650多人,为群众挽回各类损失价值90多万元。在汝南县城各中小学及乡镇中学组织开展“应急宣传进校园”活动70多场次,受教育学生及家长20多万人次,参与上百场疫情防控执勤和校园义务消杀。
多年来,胡汝生和他的队友们默默无闻,始终坚守初心,侠肝义胆,一次次上演生死时速,救民于危难之际,带动身边更多的人参与公益救援事业,取得良好的社会效果,受到社会的广泛赞誉。2017年,汝南县红十字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荣获市优秀青年志愿服务集体称号;2018年,汝南县委、县政府授予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汝南好人(集体)”称号;2019年8月,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退伍军人被汝南县委、县政府评为“优秀退伍军人先进集体”;2022年9月,蛟龙义务救援志愿服务队被汝南县委、县政府授予“见义勇为先进集体”称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