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者 杨军民 通讯员 吴晓兵 文/图

船上斑驳的油漆见证着岁月的更迭。

位于陡沟镇的老渡口承载了许多摆渡人的记忆。

　　今年59岁的田礼先面色黝黑、敦厚朴实，从他现在爬上爬下的灵活动作，可以想象他年轻时在淮河里摆渡的矫健身影。回忆他15岁就开始的摆渡岁月，田礼先有说不完的话。

摆渡世家 水上岁月

　　田礼先所在的村民组是正阳县境淮河最上游的村庄陡沟镇周湾村田湾。目前，田湾有52户人家，农户房舍紧挨淮河，雨水季节人在屋里就能听到淮河水日夜东去的流水声。
　　1975年，田礼先15岁了。从小在淮河里摸爬滚爬打的他，跟随父亲开始了在淮河里的摆渡人生。
　　讲起过去的淮河，田礼先按捺不住内心的兴奋。他说：“要在过去，这个时候淮河里会涨满水的，那水清清的，给庄稼浇水灌溉，用多少有多少，用不完的。”
　　田礼先说，他爷爷就是这里的摆渡撑船高手，父亲继承了爷爷的技术，他又跟随父亲摆渡，一家三代就在这条河里度过很多难忘的岁月。
　　父亲带他3年左右，他就可以独自撑船了。由于那时水大，淮河北岸正阳县境的人要到南岸，淮河南岸信阳境的人要到北岸，周围远近10多里的群众都要赶到他这里往来渡河。当然，过往运费也较低，一个人带一辆自行车才收2毛钱。包田到户的20世纪80年代初，为了继续经营这个生意，为了周围群众的方便，他以减少2个人责任田的代价承包了这个渡口。
　　每当逢年过节或者农田粮油交易时，就是他最忙的季节，一天流量上千人。这个时候，常常鸡叫头遍他就要起床，一天不停，有时候夜里10时、12时了，还有人要渡河。有一年深秋，他发高烧，吃了药、喝了妻子熬的姜汤睡下了。大半夜里突然有人敲门，说有病人，急需要渡河去信阳那边治疗。田礼先一听，不顾自己还在发烧的身体，穿上衣服向河边跑去。讲起这些故事，他乐呵呵地说：“这些虽然都是小事，但是现在想起来，我还觉得很自豪呢！”
　　他骄傲地告诉笔者，他原来自制的木船可载20~30人，装稻谷、花生可达3000斤。近30年的撑船史，他用坏了7条船，其中还有一条石船，那条废弃的石船现在深陷泥土中，只能看到个船底。后来，正阳县水利局、海市交通部门管理越来越规范，专门给他供了船，每次准坐8人，并发了8套救生衣。每到雨水季节，水利、海市交通部门还来检查，水大时禁止行船。
　　讲起淮河的故事，和田礼先同庄的同龄人曹金好沧桑的脸上也露出笑容：“别看俺不认字，俺15岁时就是一把打鱼的好手，无论是划船、撒网，还是扎鱼，样样能干。河里的鱼又大又多，啥时候想吃鱼了，就像在自家馍笼里拿馍一样，驾着船到淮河里溜一圈儿就有了！”

路通人富 往事如风

　 随着时代的发展，公路交通越来越便利，很多农户购买了家用轿车，坐船的人渐渐少了。最为关键的是，因为多种原因，淮河里的水少了许多，无法撑船了。
　　我们跟随田礼先赶到原来他经营了近30年的渡口处，那里还残留着供渡河人休息的棚子、石凳，下河要经过的层层台阶上落满了树叶，缝隙间长满了杂草。
　　田礼先爬到河岸边他最后撑过的那条铁船上，虽然骄阳把铁船烤得烫人，但他在上面仔细查看着铁船的损坏处，就像在查找自己身上衣服的破旧处一样。他用手不停地在船上抚摸着斑驳掉落的红漆块，自言自语地说：“我还要买些油漆，每年这个时候都要把船刷一遍漆！现在淮河治理得越来越好，等水多了，它就又可以在淮河上大显身手了！”